音乐生活报

  

91岁高龄笔耕不辍,分享创作两大法宝 乔羽:“心要巍峨,水要澄澈, 春要耕耘,秋要收获!”

发布日期:2018/7/26 14:24:14    
  

91岁高龄笔耕不辍,分享创作两大法宝 

乔羽:“心要巍峨,水要澄澈, 春要耕耘,秋要收获!”

    被广大观众誉为“当代词坛泰斗”的乔羽,从《让我们荡起双桨》开始,在60余载的创作历程中创作出了无数家喻户晓的歌曲。时光流转,歌声依旧。这些经典歌曲至今仍然在每一代中国人心底传唱,仍然在每一寸中华大地上回响。

  几十年间,乔羽用朴素而直白的语言,将祖国揉进了每一首歌里,把情怀种在每一个人心上。在他的歌词中,既有着古典情韵,也有着现代浪漫,既有着盎然童趣,也有着幽默诙谐。他始终怀着一颗童心,追求天真与率直,用作品为世界增添年轻与色彩;他始终怀着一份虔诚之情,饱含诗意与哲思,将人生写成智慧的篇章,焚膏继晷地吟唱关心他的人民群众,讴歌生养他的祖国,传诵滋养他的时代。

  《艺术人生》有这样一句话形容他:“把美留给人间的一位伟大的词人;他用他的歌词感受世界洒向人间都是爱。”

为百姓发声

     “不论是从政、从文,脱离人民群众,就很难使自己的心态处于踏实的境界中。

      ”乔羽的歌词朴素又精练,他一向不把歌词看作是锦衣玉食,高堂华屋,而是寻常人家一日不可或缺的家常饭、粗布衣,或者是虽不宽敞却也温馨的小小院落。乔羽的歌词看似朴素简单,但短短几个字就能勾画出大意象,唤起观众心中无限共鸣。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容易写,写好难”是什么样的境界。

  乔羽曾说:“我不喜欢涂脂抹粉,就喜欢直来直去的大白话。我也不大喜欢太玄、太深、大众都不大理解的语言。我喜欢写普通的生活,那是比海还深还广的事物。其实,生活中最平凡的人,他的内心世界也是丰富的。你要向大众说话,就该用他们都能懂的语言。我一向认为,字眼是以意思表达得准确不准确,完整不完整为准,很难说有什么雅俗之分。文字应当服从人的心灵,而所谓风格的东西便是一个人的灵魂,也是一个作家安身立命的自信。有了这种自信,所以,我主张还是朴朴素素好,平白如话没什么不好!”

  创作60余载,乔羽的歌词有一大特点,就是不能脱离人民群众,他曾表示,从事艺术事业,凡是群众需要、迫切需要的东西,都能得到好的发展,但如果不是群众需要的东西,弄得再好,也没用,“纵观中国的歌词史,歌词始终没有脱离群众,始终没有脱离中国人民,始终踏着中国历史的脚步,因此它在很健康地发展着。所以说,不论是从政、从文,脱离人民群众,就很难使自己的心态处于踏实的境界中。知道时代的脉搏是怎样跳动,对创作是大有好处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创作出老百姓真正喜欢的东西。人一摆架子就完了,架来架去,最终把自己架空。一种现象值得研究,我们的党,什么时候与人民群众情同手足,打成一片,各方面的事业就进展得顺利、兴旺。我们的艺术家,什么时候和群众心贴心,文艺什么时候就是一派繁荣,反之,人民群众就不买账。作家把读者当上帝,演员把观众当上帝,这也是说的艺术与人民群众的关系问题。好作品首先把握两条:一是照顾大多数人的感情;二是要让普通老百姓一听就明白,一听就喜欢。这两个问题解决了,就算是好作品。”

  乔羽有一首家喻户晓的歌词作品《思念》,这首歌与苏东坡的“十年生死两茫茫”的韵味是相通的,都是表现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此乔羽表示好歌之所以能经受住岁月的考验,久唱不衰,关键还在于它能表达一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心愿,和大多数人的心灵跃动合拍,能引起大多数人的感情共鸣。“跟人民大众的所思所想南辕北辙,定然不可能流行开来,也不可能广为传唱。现在很多人都在唱我写的歌,我当然很高兴,但我更希望都唱比我写得更好的歌、词。写歌,一个是平时的生活积累,一个是要有灵感。我觉得我能写得好,我就写好了,我觉得我写不好,那就真写不好。一个重要的方面是得有创作感觉才能行。”

为祖国说话

     “为祖国说话,为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说话,是作家神圣的职责。”

  《我的祖国》,听了常常让人感动落泪;《难忘今宵》、《爱我中华》,每次唱起都会让大家心潮澎湃。拥有家国情怀的作品,最能感召中华儿女团结奋斗。在乔羽一生创作的一千多首歌曲里,用歌词表达对祖国热爱之情的曲目也不胜枚举。

  对于这些打着“热爱祖国”标志的曲目,乔羽这样表示:“艺术无国界,但艺术家有祖国。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每一个人都有属于命里注定的民族,不管你后来怎样,人的血管里都流淌着这个民族的血液。你没有理由不属于它,也没有理由不报效它。所以我曾说,艺术家应该是有两个翅膀的大鹏鸟,一个翅膀代表的是坚定不移的爱国心,一个翅膀代表的是光辉灿烂的作品。你不热爱生你养你的土地,怎么会有对这片土地孕育的文化艺术的热爱和创造呢?”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贡献大小有区别,但责任感都是一样的。乔羽一直将这句话贯彻的很好,在他的创作生涯中,能用歌词表达爱国的方式是非常快乐的。他创作的主旋律表达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心声,他在歌词中赞美祖国,把五十六个民族比做五十六朵花,表达了全国人民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热爱,抒发了对中国共产党的深情。

  乔羽以自己的创作经验告诉大家:“‘祖国’这个话题是永恒的,和‘爱情’是永恒的一样。我作为一个歌词创作者,在写关于祖国的歌词时,最先考虑的是大多数人的感情,让大家唱着这支歌,享受美,创造美,珍惜美,同时就会产生一种情感:为了这美好的国家,为了让河流改变模样,自己得为它多做一些贡献。以《爱我中华》为代表,就是爱祖国,爱党,爱人民。所有的歌合到一块儿一个主题的话,就是爱我中华。再比如《我的祖国》这首歌,是为电影《上甘岭》谱写的主题曲,当时时间紧、任务重,我把自己第一次见到长江的体验写进了歌曲。在北方住惯了的我第一眼见到长江,觉得世界的颜色都变了!那么大的河,那么绿的水,我兴奋极了,河岸边大片的水稻飘着香气,还有那通往大河的小河汊星罗棋布,河面上的船儿扬着白帆……于是有了‘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我把这个印象写了出来,觉得正是这样的细节表现了祖国的风土人情、祖国的伟大,新鲜、强烈!‘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如果我不从生活实感出发,不从感动我的地方入手,很可能就写成最一般化的作品了。最后我把这首歌取名为‘一条大河’而不是‘万里长江’,也是因为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河,说起这条河流,自然就唤起了人们各自心中的情感。”

为时代而歌

    “每个不同的时代都应该有属于这个时代的歌”

  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从《诗经》到《楚辞》到唐诗宋词元曲,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诗歌,有着其独有的特征、表现形式、精神风貌。

  而在乔羽的笔下,不仅有时代的心声,还有时代的投影,更有时代的中国人内心真真切切的感情。乔羽曾说,要在不同时代写人民群众心里的真实情感:“在诸多艺术形式中,与时代关系最直接、最密切、并且反映最迅速的,大概就属歌曲了。因此,每个不同的时代都有不同的属于这个时代的歌。人们从这些歌中可以真切地领会到这个时代的精神风貌,感受到这个时代人的喜怒哀乐。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不唱歌的民族,而且每个民族都曾倾注全力促使自己的歌曲成为大艺术,也促使应运而生的歌词成为大文学。《诗经》就是中国古代人作出的一个光荣的例证。” 

  如今,中国的歌词艺术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只要去寻找,便会在中国歌词的各个时期找到它的代表人物。他们的作品分别代表着他们所处时代的歌词创作水平。听乔羽的作品就是在聆听他所描述的那个时代,他的所有作品都是与那个时代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对此乔羽表示:“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民族精神昂扬奋发的新时代,是一个从古老走向青春的大时代。我们经历过民族危亡的灾难,我们进行过义无反顾的战斗,我们拥有过胜利的喜悦,我们也懂得历史负担的沉重,所有这一切,都在我们的歌曲中得到了表现。我们的国歌便是当年救亡歌曲中最辉煌的代表之作。历史的责任感,时代的战斗精神,大众的喜闻乐见,这已经形成了我们的传统。当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新一代的作词家、作曲家、歌唱家继承了这个光荣的传统,涌现不少新的好的歌曲。如果我的歌词还有可取之处,那就是我注意在不同时代写人民群众心里的真实情感。不论在什么时候,我都要去表达这个时代人民大众心底最美好的感情。”

  乔羽曾在歌曲《祝福中华》中写到“心要巍峨,水要澄澈,春要耕耘,秋要收获;花草树木要风调雨顺,百姓人家要安乐祥和。”今天,我们生逢盛世,置身于一个民族精神昂扬奋发的新时代、一个努力实现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大时代,同时,也面临着一系列新挑战、新课题。希望每一个音乐人都能像乔羽一样用歌声为伟大的人民塑像,用歌声鼓舞中国人民创造新时代的新史诗!

  时至今日,当年的“一条大河波浪宽”,已经流过了63年的岁月,流淌出了几代人对祖国和生活的挚爱,也流出了无尽的词坛神韵,流出了今天的一代伟大词人。如果没有《让我们荡起双桨》,没有《牡丹之歌》,没有《难忘今宵》,中国人这几十年的生活也许会缺少一些滋味,甚至缺少许多激情、浪漫和快乐。如今,乔羽这位91岁的笑口常开的幽默睿智的老人,仍然在给我们的生活提供新鲜的调味品,丰富这个时代的感情和生活。他常说:“生活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对哪个人过分地眷顾。要多一些乐观,少一些世俗功利心。做善良的人比做恶人快乐,做有事业心的人比无所事事的人快乐,做心底无私天地宽的人比斤斤计较的人快乐。”如此为人原则,也正是他对当代人的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