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乐坛“国宝”石叔诚、“瑰宝”傅海燕, 结缘《黄河》的音乐伉俪 | ||||
发布日期:2019/7/29 10:32:26 | ||||
中国乐坛“国宝”石叔诚、“瑰宝”傅海燕,结缘《黄河》的音乐伉俪“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每当这段耳熟能详、热血沸腾的的旋律响起,每个中华儿女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黄河奔腾翻涌的的壮丽情景。时光荏苒,这首以黄河为背景,诗人光未然作词,冼星海作曲的《黄河大合唱》,不觉间已经萦绕耳畔八十载。《黄河大合唱》曲目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从内容到旋律,痛诉侵略者残暴行径的同时也热情讴歌了中华民族坚强不屈、顽强抗日的民族气节,这首气势磅礴的时代乐章深深地影响着千千万万的中华儿女,而其中一对令人艳羡的音乐伉俪与其更是有着血肉相关,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是钢琴协奏曲《黄河》的主要创作人员之一,香港信报称其为“中国乐坛之国宝”;她是以全新的方式演绎《黄河怨》的著名女高音歌唱家,被报界誉为“声乐艺术中的一块瑰宝”;他们就是我国著名的钢琴家、指挥家石叔诚先生与其妻子我国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傅海燕。 石叔诚,我国著名钢琴家、指挥家、国家一级演员,是最早获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艺术家之一。石叔诚是钢琴协奏曲《黄河》创作成员之一,1989年又在中央乐团指定下对其进行了必要的修订,由他同时担任独奏和指挥的这曲录音曾被海外评论家誉为“最杰出和最具权威的演绎” 。他在国内外举行的音乐会已逾千场,包括与国际著名的独奏家、指挥家及交响乐团的合作演出,足迹遍及数十个国家的百余座城市,是中国大陆的第一位“施坦威艺术家”。 傅海燕,国家一级演员,原中央乐团独唱演员,现任中央歌剧院独唱演员,女高音歌唱家。多次代表中国前往美、法、德、意大利等二十多个国家和中国香港、台湾地区访问演出。曾获得中国文化部于国庆五十周年颁发的"优秀演唱"奖。 钢琴家是怎样炼成的1946年,石叔诚出生在北京,正如他后来所言,一些至今保留的生活习惯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血液,出国演出的他不习惯国外的洋食美餐,会自己动手做排骨吃。石叔诚的孩童时期,可供小孩把玩的东西并不像现在这么种类丰富,当时外界“稀疏”的诱惑作为客观条件为一个天才钢琴师创造了优良的学琴环境。一坐下来就是好几个小时的专注练习。石叔诚并非出自音乐家庭,幼时的他体质弱,但心野,天天琢磨怎么跑出去玩,为了留住儿子,他的父亲在去上海出差时为他带回了 “时髦的洋玩具”——一架钢琴,在当时的条件下,钢琴算是绝对的“稀有物品”,正是这架钢琴丰富了石叔诚的童年生活,石叔诚坦言,幼时的他就表现出对音乐的极大兴趣。对音符超强的记忆能力,对音乐独有的那份敏感当时已初露端倪,给他一个笛子,他便能吹出旋律来。 父母的“识才”为石叔诚的音乐之路充当了第一个助推器,为他请专门的钢琴教师,一个月花费5元接受四次“专业”课程,“这样的收费标准在当时并不便宜,教的很差,虽然这样说并不礼貌”,石叔诚说。这也反映出年纪尚幼的他对音乐的感受力与审美力。就这样在音符的跳跃中,他的音乐想象被激发,在心里播下了一串串跳跃着的美的种子。这是他的音乐启蒙之始。 “哦,原来音乐是这么玩的”,言谈之间风趣幽默、金句频现的石叔诚突然抬高了声音这样说。1958年对只将钢琴视作“随便玩玩”的石叔诚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一年,“真正认识钢琴,靠近音乐是进了中央音乐学院附中,这时候我才猛然惊觉,原来有这么多好听的钢琴曲,钢琴原来这么好玩,这么难弹,并非我之前的玩闹心态才能应对的了。钢琴是这么好,这么美......” 靠近正规的钢琴教学,见识到世界上一流曲子的弹唱与旋律,进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学习对石叔诚而言无疑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转折点,他开始反观自身以往的“学习经历”,不觉惭愧起来,自己的水平在众多演奏技艺出众的外地学子中表现还是太过业余。出生于北京,成长于北京,在北京接受钢琴基础教育的石叔诚进入的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当时学生大多来自广州、福建、青岛,他们所生长的环境比处于“内陆”的北京而言更为洋派,使得这些地方的钢琴教育领跑内陆其他省份。石叔诚解释,“当时的北京相对来说比较闭塞的”,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的他接受了正规的钢琴教育,有机会聆听到了世界上真正优美的钢琴曲,一个更加广阔、繁盛的音乐世界在他眼前展开。 在附中的石叔诚师从王并臻、李昌荪教授。苦练琴艺的同时也培养自己的耳朵。十六岁时,他举办了自己的首次钢琴独奏会。1969年,石叔诚以优异成绩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进中央乐团担任钢琴独奏演员。1981年开始担任指挥,指挥中央乐团交响乐队。1983年留学德国,在此期间,他的足迹遍布德国的十几个城市,举办自己的音乐会,并受邀在广播电视中表演。1981年和1991年两度获得文化部的嘉奖,被授予“优秀专家”称号。美国传记研究院和英国剑桥国际传记中心均将他列入世界名人录。 参与钢琴协奏曲《黄河》的创作“石叔诚的演奏特色在于一个‘活’字,不仅台风,演奏手型、音乐表现,都富有生气,充满活的气息。” 石叔诚是钢琴协奏曲《黄河》的创作成员之一,1989年又在中央乐团指定下对其进行了必要的修订,由他担任独奏和指挥的录音被海外评论家誉为“最杰出和最具权威的演绎”。他的演奏“活灵活现”,指挥服从音乐的内容,追求一种高雅音乐的风格,不太注重舞台上做比较夸张的肢体语言,“专业的指挥都是注重对作品的正确理解,应该让听众听到最好的音乐,而不是迎合观众做有刺激性的表演。” “第一次知道《黄河大合唱》是因为当时的一部电影,电影名叫《黄河大合唱》,后来能有缘参与创作,是一次深入研究的旅程。”所以在石叔诚创作《黄河》钢琴协奏曲的时候(作为创作小组最年轻的成员之一),《黄河》的旋律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但这首旋律中深刻的内涵与所包含的意蕴他还不能完全懂得,《黄河船夫曲》《黄河颂》《黄水谣》《黄河怨》《保卫黄河》《怒吼吧!黄河》这些人与黄河搏斗的景象在旋律的起承转合下喷发出的激越与豪情,深深地震撼着石叔诚。但真正走进《黄河》,理解光未然、冼星海是在他参与创作的过程中不断钻研获得的。 “《黄河大合唱》是中华民族艺术上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就如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一样,它的历史地位已定。它歌颂的是整个中华民族,具有不朽的历史意义。”石叔诚说。当时冼星海在创作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曲子会成为历史上不朽的篇章。《黄河》的诞生是“高山遇流水”,是内心同有深情、有同等表达欲之人间知音般的相遇。当冼星海看到光未然写的诗,顿觉火石电光,宛如魔怔,“我一定要把它写好”,他花费六天时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种深厚的民族感情触动了他的心灵。 “《黄河船夫曲》表面是一个船夫在划船,整个长篇序幕所浓缩的画面感,将人与黄河搏斗、与惊涛骇浪决一死战的精神作为我们五千年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具有十足的画面感,但是其背后的蕴意完成了对单纯画面表现船夫划船的超越。” 冼星海在完成黄河船夫曲的创作中并没有见过黄河以及船夫,那种一呼百应的气势是基于内心深处对民族的感情。“因为要创作黄河船夫曲,就要去黄河和船夫同吃同住,看他们的生活,学习他们的歌唱,这样的思维以及创作方式是比较狭隘的”。创作的意义并非“相”之层面的相似,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从内心深处涌现的感情,而恰恰是感情才能够感动人心,也恰恰感情是难以学习的。 “嗨哟,嗨哟,嗨哟”,讲到兴奋处,石叔诚在自己古雅的客厅里挥动双手做出划船的示范,“船夫划船不会是又唱又舞动的,而《黄河》序曲里面的船夫高歌吟咏,气势磅礴,这就是音乐,是想象,后面旋律归于平静,那是人在搏斗中看到的胜利的曙光,完全符合音乐起承转合的结构。” 《保卫黄河》作为黄河大合唱中最激动人心的部分,其所占篇幅与时长并不够,正是《黄河》钢琴协奏曲的弥补使得其更加完整,“一部艺术作品在大家共同的智慧中弥补会更加接近完美。要记住,《黄河》是从冼星海那里下来的,《黄河》钢琴协奏曲是《黄河》的重新结构与取舍。”石叔诚谈及《黄河》钢琴协奏曲的创作,他作为最年轻的创作成员之一(当时年仅23岁),参与创作的过程是不同思想相互交流、碰撞的过程,这不是一己之力所能完成的事,每个参与创作的成员都贡献出了自己的智慧与感情,众人同心合力,在创作理念上的高度一致,使得只是作为钢琴协奏曲的《黄河》具有超越、提高原创的历史意义。 巧合的是,傅海燕作为杰出的女高音歌唱家,在众多的演唱会上演唱了其中著名的曲目《黄河怨》,他们这对因音乐结缘的伉俪数次受邀一同参加演出。台前幕后,会相互做彼此最忠实的观众,会就各自的舞台表现提出最中肯的建议。“《黄河怨》表现的是日寇侵华其间,一名妇人不甘凌辱发出的声音,在历史的进程中,它的价值与意义被拔高,上升为整个中华民族面对外侵的剥削与凌辱时所发出的咆哮与呐喊。”傅海燕说。在她的学生时期,《黄河怨》是作为声乐教材来学习的典范。采访结尾,他们一起演奏了《黄河》片段,当琴声与乐声响起,一股优雅的令人心醉的旋律飘荡在空气中……“我现在每天练琴权当是锻炼身体”,石叔诚说。在雅致的书柜上,傅海燕拿出一张两个小孩相拥的照片,“这是石老头学会用电脑后用PS‘创作’的第一幅杰作”,众人大笑。 谈钢琴教育注重音乐本身的美石叔诚的钢琴演奏充满魄力,挥洒自如,力度恰到好处,几笔弹奏中,就能为聆听者勾画出属于他的音乐世界。在如此高的音乐造诣下,石叔诚对音乐教育事业也有着独特的见解。 石叔诚坦言不太认同当代钢琴教育的一些做法。国内、国际钢琴比赛的盛行已经失去了钢琴的部分艺术特性。我们不再把钢琴看做艺术修养,取而代之的是你我一争高下的比赛竞技。艺术的不可言状,庶近乎于空气,钢琴艺术则更加需要无法言语的情感倾注。演奏者需要富有极强的感情色彩、强烈的感染力,这样弹奏出来的作品才能打动人心,令人热血翻腾。 随后谈起两个女儿的钢琴教育,石叔诚表示自己对女儿的教育十分宽松,甚至连女儿的钢琴老师都是外聘。但是,傅海燕老师却提出了不同的想法,对于两个女儿的钢琴教育,傅海燕老师懊悔如果知晓两个女儿都要走上专业钢琴道路,那么儿时就会加大平日里的练习力度,在技巧方面使其更上一层楼。 谈到这里,石老师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的钢琴学习经历。毫不夸张,那是一段愉悦、享受的学琴时光。对比我国现在的琴童,动辄每天16个小时的训练时间,让人瞠目之余,不由得心疼惋惜。严格的机械式训练,缺少钢琴美育下的感情培养,儿童往往会快速失去对钢琴的喜爱,陷入麻木追逐技巧的泥潭。他们学了很多年钢琴,却听不出自己的演奏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分不清好听是什么样子,不好听又是什么样子。傍有一身华丽技巧下空洞的钢琴炫技却缺乏对于音乐的感知能力,是我国大多数琴童的现状。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为了促进钢琴事业的发展目前找不到比“竞赛”更好的激励方法了。 “音乐是想象,是心灵。”这是石叔诚反复提及的一句话。钢琴教育发展到今天这个现状,他并不是十分满意,但他相信音乐作为人类共同的语言,在国际舞台上我们终将会弹奏出独属于我们民族所特有的嘹亮之音。他期待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