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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琳娜 要弘扬民歌,必须创新 而创新势必面临风险!

发布日期:2016/9/28 10:55:57    
  





龚琳娜  要弘扬民歌,必须创新


而创新势必面临风险!



    9月13日晚7点半,龚琳娜全家齐上阵,在某直播教网友做月饼,由两个儿子擀皮和馅,老锣包制月饼,龚琳娜打下手之余不时在直播镜头前为围观网友讲解步骤要领,还分享了育儿心得,呼之欲出的除了月饼的诱人香气,更有龚琳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温馨暖意。

    龚琳娜“行走的全家福”映客首秀,一度吸引63000多名用户同时在线围观,整场下来,近29万人受到龚琳娜家庭氛围的感染。有粉丝直赞,“挺有爱的一家,这比看美女有意义多了”!


这些话扎准了我的穴


    龚琳娜幼年时的榜样是李谷一、彭丽媛。1999年龚琳娜以文化部颁发的“民歌状元”身份从中国音乐学院毕业,2000年参加青年歌手大奖赛,得到民族唱法专业组银奖、“观众最喜爱的歌手”。代表作《孔雀飞来》曾获全国广播新歌评比金奖及中华民歌广播大擂台十大金曲、中国民歌排行榜第一名。24岁时龚琳娜加入了中央民族乐团,四处巡回演出。

    从2000年到2002年期间的龚琳娜,尽管收入很好,但是“一点儿都不快乐”。“不累。对口型,上台就唱一首歌。去一个城市,别人接待的特别好,住很好的宾馆,有很好的收入,经常会有领导陪你吃饭。为什么会累呢?因为我在音乐里没有满足。”

    2002年,龚琳娜遇见她现在的丈夫老锣。老锣跟她说,你像木偶一样唱歌很恶心,假唱是不对的。这几句话“就像一个人扎准了我的穴,扎通了。”

    随后,龚琳娜从30个人甚至4个人的家庭聚会重新开始真实的演唱,从技巧到内心。她一开始甚至紧张得连《月亮代表我的心》都唱不准。但那以后,她再也不做晚会歌手了。

    由于对中国新民乐的前途看不清,龚琳娜2005年随丈夫搬去德国。她在森林里待着,看,听,背着孩子唱民歌。等2010年回到天津演唱会时,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唱颂歌的娇美女歌手了,然而整个人却自由欢快得不行。

    2012,神曲鼻祖《忐忑》横空出世,被无数歌手明星和听众竞相模仿,成就了中国乐坛历史上少有的一次集体翻唱狂欢。龚琳娜说《忐忑》给她带来的改变中,最让她开心的是,让她重新回到中国,可以站在中国的舞台上唱歌。从那时开始,她都非常珍惜每次站在舞台上能够为观众唱歌的机会。

    龚琳娜说,《忐忑》把中国音乐中的韵与西方音乐的气相结合,突破了中国音乐的瓶颈。她后来又先后推出《丢丢铜》、《帅女人》、《相思染》、《金箍棒》、《法海不懂爱》等一系列曲风独特的歌曲,她的曲风仿佛是流行、民族、咏叹、古典各种元素的杂糅,但又似乎什么都不是。她融合百家,又自由奔放的气度与韵味,令听者无不惊叹。


远比某些情歌高尚


    2013年江苏卫视《全能星战》踢馆之夜龚琳娜一曲《爱情不能买》霸气十足,她的造型似舞台音乐剧,张扬且符合歌曲特定的内容。演绎震撼全场,颠覆当今的乐坛,或许又一首神曲诞生。

    她的演唱曲风涵盖了戏曲、歌剧、民谣、摇滚、爵士、嘻哈、民间说唱至少七种音乐类型混烧在一首歌中,演唱方法有流行、民歌、美声(还有花腔女高音的部分,难度很高,就是专业学美声的也未必能掌握)以及戏曲京剧等,歌声是忽强忽弱,曲速是忽慢忽快。在歌声中快速转换,还有经过电子设备处理过的变声,显现象多层次,很有看点。

    将《爱情买卖》这样一首口水的“三俗”歌曲改编得不能说阳春白雪,但也至少新意盎然。并且通过歌词的改编向听众传导了一个正确的价值观。从某种程度来说,它远比某些情歌来得高尚。改编后把原来    丝的怨天尤人变成了表现社会各阶层的各种人群的爱情独白,犹如现代爱情的浮世绘。在主旋律和歌词不变的前提下,通过自己对声音的控制使其能够摆脱原本的束缚表现出新的东西,是歌手的功力。

    不得不说,这首歌的震撼很大程度因为它的“新”:曲风、立意、编曲、形式、唱法、舞台表现无处不新。


我们对它不够宽容


    当你无法放弃矜持时,你就无法真正亲近一个人。当你无法放弃固有悦耳习惯时,你就无法真正亲近一段音乐。对老锣和龚琳娜的音乐评价前,不妨先听两首歌:

    1. Sainkho: Valley of Shadows

    2. Kurt Schwitters: Ursonate (Jaap Blonk 的版本)

    Sainkho 是图瓦共和国的歌手;Ursonate 则是“声音诗”(sound poetry)这个艺术类别里最有名的作品。但对于一般中国人来说是相对陌生的,《金箍棒》从素材到旋律都取自中国,同样是社会审美眼光看来不伦不类的东西,显然我们对它不够宽容。

    从音乐技法上看,《金箍棒》与上述两首歌属于同样的语境:人声实验——即把人嗓当作乐器,并取消歌词在语义上的功能(这一点在Ursonate里做到了极致),以及民族音乐与西洋流行音乐的融合。这两点都不是新事物,在世界范围内来看,都有至少几十年的音乐艺术实践。龚琳娜把人声当乐器用,把传统故事的配角当作新的主角,最终的结果可能并不是那么赏心悦目,但至少,会引起大众对“艺术创新”的些许思考,这种探索式的艺术实验,或许本身并不能直接和已经非常成熟的艺术形式一样被广泛的认同和接受,但是没有它们,新的能够被广泛接受、同时推动着大众的审美趋于多样化的动力在哪儿呢?

    《金箍棒》、《忐忑》等曲子的作者老锣是位亚洲音乐迷,也是民族音乐学者。他想让民族音乐活起来,不断有新的作品、新的创作方向。如果只是想把民族音乐做得更容易被消费,完全可以用“心灵治疗”或“返璞归真”等名义包装一下。但这显然不是他们夫妇想要的,他们的心态要纯粹得多。两人的目的都是弘扬中国的民歌艺术。为了弘扬中国的民歌,就要有创新。有创新,就意味着有风险,每一次尝试,都有可能会失败。龚琳娜的歌,还在一个摸索期,还在不停的尝试,这是创新的必经之路,这是成长的代价。


一首歌,一个故事


    龚琳娜的每一首歌,就是一个故事,未知神秘又丰富多彩,处处皆惊喜,令人期待不已。听她歌唱,不难感受她对音乐的满腔热情、忘我投入,淋漓酣畅,十分过瘾。

    但凡有价值(非经济学概念)的东西都不容易得到,例如好音乐。听音乐容易,做音乐也不难,但是加上“心无旁骛”就难了,这就是龚琳娜的音乐价值的体现。

    龚琳娜是聪明的艺术家,一个纯粹的音乐人。相对于音乐工业产物的流行歌手,龚琳娜是真正具有实验精神的歌手,她的音乐不为取悦大众、有独立的思考。戏曲,诗歌,民乐等等,这都是她眼中的中华瑰宝,她只是在脚踏实地做着大家总口口声声说的传播中国文化,文化创新罢了,这样纯粹的艺术家真的弥足珍贵。

    艺术要有生命力,不能仅仅被喜欢,还要被需要。

    有那么一些艺术,是如此骄傲,挑战审美的惯性,挑战思维的惯性,挑战欲望的惯性,把人们抛向陌生的感官世界,呈现世界的或原始、或刺痛、或野蛮的一面,揭开人性里最深的虚伪、让人在它们面前坦诚相待,除了纯粹的自己,无所依靠。

    它们最终重建了人们的需要,也重建了人心。

    感谢它们。